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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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隨著秋天的深入, 遙城的氣候也逐漸變的寒涼起來，卻也因此迎來花好月圓的中秋佳節，遙城在肖晗一頓大刀闊斧的治理下已經蛻變不少, 衙署和軍營都有受到肖晗的照料，眼下也應時應景的提出要在中秋開宴同肖晗一道慶祝。
或許是害怕肖晗拒絕不願賞光, 等到李徵將拜帖送上時，才發覺他們已經先斬後奏的搭好了戲臺, 肖晗拒絕不了, 且拜帖上寫明的是三個人，他看了眼身側的朝露，連日的操勞讓她有些精神不濟, 像綻放過度的花朵, 盛放過後的花瓣都失了往日裏生機勃勃的樣子，變得有些萎靡，亟需一場休憩來緩和, 肖晗捏著帖子沈思了片刻，想到她近日為了不拖累兩人, 跟著大家沒日沒夜的幹活後, 略一思索, 最後終是答應。
遙城地處北方，除了離關外近外別無優勢, 這裏東西多有匱乏，就連中秋的晚宴都顯得有些寒酸，肖晗並不看重這些，只當是一場尋常的赴宴, 隨大家一道飲酒，一道賞月, 朝露和裴劭亦在其中，面對眾人的邀請盛情難卻，只好隨同大家一道賞月品酒。
適逢佳節，遙城的事務也處理的尚算順利，酒過三巡之後大家的膽子也被壯了不少，借著酒勁就敢向肖晗溜須拍馬：
“下官之前就聽聞殿下行事雷淩風行，遇事絕不姑息，此次一見才知所言非虛，我大燕有殿下這樣的儲君實乃幸事。”
說話的是在軍營裏任職的參將劉循劉大人，此人是性情中人，說話直來直往且聲音又洪亮，飲酒之後的嗓門更是大到整個場上都能聽見，周圍附和的大有人在，場上氣氛也逐漸熱鬧活泛起來。
肖晗自謙：“劉大人過譽，孤所做之事皆是為百姓謀福和為朝廷辦事，分內之責而已。”
他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合，也聽多了這些話，心裏早就泛不起什麽波瀾，只是虛虛的點頭，舉著杯子邀大家共飲，也算悄悄將這話給揭過。
朝露和裴劭就坐在他下首不遠的位置，看著他同這些人自如周旋的樣子才會覺得是熟悉的肖晗，就像他一直就站在山巔高處，沒有低谷，更沒有阻礙，他這會正在舉杯同大家共飲，因為擡手的緣故，又露出之前手背上那個傷痕來，裴劭自也看到了，含笑著扭頭看著朝露說：
“小妹有沒有好奇過，你離開京城的這兩年殿下是怎樣過的？”他也喝了酒，說的也是平日裏不會提及的話。
朝露被問的楞怔，收回視線默了片刻，垂眸不語。
裴劭失笑的搖頭，有些話肖晗不願多說，朝露亦是不主動多問，兩人明明日漸熟悉，卻偏偏熟悉之中像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白紙，既熟悉又陌生。
“你剛走的第一年他其實就想追來的，但那會北地的事情陷入僵局，肖旭和許妃又鬧出那麽一出，弄的一地的狼藉，他心裏記掛著北地和京城的事務只能留下，你也知曉，朝事哪兒是能做的完的，也是不知他到底是想清楚了，還是真的陷進去了，自那之後便沒再提過來找你的事，滿門的心思都放在了朝廷和百姓上，就像一個失了情緒的人，眼裏除了朝事就是百姓。”
肖晗的轉變也讓帝後逐漸放心下來，覺得他是清醒過後醒悟過來，不再深陷於男女之情當中，卻不想兩年過去，當他提出要親自來一趟遙城的時候夫妻倆才恍覺他竟然從來沒有放棄過朝露。
皇帝已經沒了要同他周旋的氣力，他自來膝下荒涼，只有肖晗和肖旭兩名皇子，且如今肖旭已是廢棋一只，能堪當大任的也就只剩肖晗了，也得益於肖晗這兩年的政績和在朝中的名望愈發突顯，皇帝在頓感無力的同時也甚覺欣慰，手中大權也在逐漸交予他，只要肖晗將大燕局面穩穩掌控在手裏，他作為父皇的也是別無二話。
但皇後不肯，當初送走朝露的時候就沒想過人還有回來的一日，她義正言辭的斥責肖晗，妄圖用以前對朝露的法子再次規勸他，但兩年的磨礪且非一朝一夕，如今他肖晗想做的事那能是她輕易就能阻止的了的。
母子倆在東宮爆發了一次激烈的爭吵，與其說是爭吵，倒不如說皇後的歇斯底裏，書房的門扉閉的緊緊的，宮人們都被遣開在外，等到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才發現書房裏除了一片狼藉外，肖晗的手上也被燙傷。
“是皇伯母？”她還是詫異。
裴劭隨即點了點頭：“我問過殿下，他不肯多言，只說姑母氣急了將燭臺打翻，”他朝著肖晗的方向揚了揚眉，“看到殿下手背上那傷了？就是被蠟油燙的，醫正開了方子和藥他也敷衍的用著，這一拖也就到了這會才好。”
再多的話裴劭沒有多說，寥寥數語足以說明肖晗這兩年的不易及對這段感情的執念，朝露亦是聽得心裏難受，自己當初走的灑脫，自以為斷的幹凈，到頭來卻是兩個人誰都沒有放下過誰。
她偷偷的打眼過去，去看他手背上的傷，那蠟油是潑在上面的，看起來不大，但因為傷勢沒有處理好的緣故才會直到這會才緩慢的愈合，她心裏很不是滋味，他自幼就因常常上戰場而弄滿身傷痕，如今連一雙手也未能幸免。
場上那些人還在繼續說，那劉大人像是喝酒上了頭，先是滿臉緋紅的舉著杯子立在中間一個勁兒的誇讚肖晗，最後是說到什麽，竟玩笑起了肖晗的婚事：
“殿下這般龍章鳳姿，如圭如璋，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也配得上！”他腳步虛浮，說話都已經語無倫次了。
“天上仙女那麽多，你怎知殿下喜歡什麽樣的？”
氣氛恰到好處，周圍的人一聽都在起哄，俱是在說這話，朝露還在思索裴劭方才說的話，也被這動靜給鬧騰的往肖晗這邊看，卻意外的接受到男人熾熱的眼神。
她心裏咯噔一下，說不出的悸動和慌亂，那眼神她已看過無數次，無比的熟悉，肖晗手上撚著杯子，在指尖轉了好幾圈，若有若無的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
眾人都在等他如何回答，目光皆是在看他，只見他嘴角輕提，隨即便順著這話往下說：“仙女太遠了，鏡中花水中月的，孤還是喜歡近些的。”
這話勾起了大家的興趣，試探著：“殿下說的近，是多近？莫非，是在我遙城？”
半真半假的話摻著三分醉意，肖晗突然呼出一口氣，故作悵然若失的回答：“是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到現在還得小心翼翼的哄著……”
有人嘴裏發出驚嘆，都在猜測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只有朝露的心裏因悸動在一直狂跳。
眾人面面相覷，有看穿的也不敢吱聲，李徵匆匆揭過這個話題就此打斷大家的臆想，好在今日的晚宴也快結束，沒過一會大家俱都離開，肖晗同這些人相處了好些時日，不拘著身份，大家一道結伴出去，等著那馬車來接。
肖晗的馬車是最先到的，他每日都和朝露同進同出的，但今晚有人心虛，死活不肯上他的車，肖晗飲了酒，受不得激，上了車發現人沒跟上後行徑也肆意起來，沒有隱晦的暗示朝露上車，而是掀開馬車前的簾幕，一手就朝著朝露伸過來。
要說夜裏的光線本不大好，眾人也都醉酒熏熏的，但偏生肖晗這一動作讓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朝露頓感無地自容，一臉的抗拒，但肖晗卻有種她不上車他便在此同她繼續耗下去的錯覺，僵持了沒一會，最後她硬著頭皮伸手搭上了肖晗，像一只蝴蝶一樣，飄飄的衣角在空氣中劃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後便消失，不過轉瞬就被人帶了進去，直到車輛走了，留在後面的好些人才恍然大悟。
方才肖晗說了什麽來著？他喜歡的仙女近在眼前？那方才被他半強迫著上車的人，不是那蕭夫子又是誰？擡頭又看看天，伸手捏了捏自己胳膊，不是在夢裏，那應該就是真的了。
已經連續忙碌了數日的倆人許久沒有像今晚這樣獨處過了，肖晗牽著她的手並沒有松開，一直到馬車離開後都一直緊緊的握著，朝露不願，又想到方才他在席上說的那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後更加的抗拒，她擰著胳膊掙紮，口中還有慍怒：“你放開。”
不說還好，一說，肖晗反而越握越緊：“你說什麽？孤聽不清楚。”
他今晚喝了酒，在馬車這個相對密閉的空間裏呼出的氣息也就格外明顯，他閉著眼半仰躺在車壁上，手中還捏著她的，看起來真的是疲憊不已，朝露心疼他這會，也沒再同他反抗，溫順下來之後語氣不免緩和下來，商量的語氣說：“馬車一會就要到了，你這樣牽著我又怎麽回去。”
“我喝了酒聽不大清楚，你是說今晚不想那麽早回去？還想同孤再多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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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秋天的深入, 遙城的氣候也逐漸變的寒涼起來，卻也因此迎來花好月圓的中秋佳節，遙城在肖晗一頓大刀闊斧的治理下已經蛻變不少, 衙署和軍營都有受到肖晗的照料，眼下也應時應景的提出要在中秋開宴同肖晗一道慶祝。
或許是害怕肖晗拒絕不願賞光, 等到李徵將拜帖送上時，才發覺他們已經先斬後奏的搭好了戲臺, 肖晗拒絕不了, 且拜帖上寫明的是三個人，他看了眼身側的朝露，連日的操勞讓她有些精神不濟, 像綻放過度的花朵, 盛放過後的花瓣都失了往日裏生機勃勃的樣子，變得有些萎靡，亟需一場休憩來緩和, 肖晗捏著帖子沈思了片刻，想到她近日為了不拖累兩人, 跟著大家沒日沒夜的幹活後, 略一思索, 最後終是答應。
遙城地處北方，除了離關外近外別無優勢, 這裏東西多有匱乏，就連中秋的晚宴都顯得有些寒酸，肖晗並不看重這些，只當是一場尋常的赴宴, 隨大家一道飲酒，一道賞月, 朝露和裴劭亦在其中，面對眾人的邀請盛情難卻，只好隨同大家一道賞月品酒。
適逢佳節，遙城的事務也處理的尚算順利，酒過三巡之後大家的膽子也被壯了不少，借著酒勁就敢向肖晗溜須拍馬：
“下官之前就聽聞殿下行事雷淩風行，遇事絕不姑息，此次一見才知所言非虛，我大燕有殿下這樣的儲君實乃幸事。”
說話的是在軍營裏任職的參將劉循劉大人，此人是性情中人，說話直來直往且聲音又洪亮，飲酒之後的嗓門更是大到整個場上都能聽見，周圍附和的大有人在，場上氣氛也逐漸熱鬧活泛起來。
肖晗自謙：“劉大人過譽，孤所做之事皆是為百姓謀福和為朝廷辦事，分內之責而已。”
他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合，也聽多了這些話，心裏早就泛不起什麽波瀾，只是虛虛的點頭，舉著杯子邀大家共飲，也算悄悄將這話給揭過。
朝露和裴劭就坐在他下首不遠的位置，看著他同這些人自如周旋的樣子才會覺得是熟悉的肖晗，就像他一直就站在山巔高處，沒有低谷，更沒有阻礙，他這會正在舉杯同大家共飲，因為擡手的緣故，又露出之前手背上那個傷痕來，裴劭自也看到了，含笑著扭頭看著朝露說：
“小妹有沒有好奇過，你離開京城的這兩年殿下是怎樣過的？”他也喝了酒，說的也是平日裏不會提及的話。
朝露被問的楞怔，收回視線默了片刻，垂眸不語。
裴劭失笑的搖頭，有些話肖晗不願多說，朝露亦是不主動多問，兩人明明日漸熟悉，卻偏偏熟悉之中像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白紙，既熟悉又陌生。
“你剛走的第一年他其實就想追來的，但那會北地的事情陷入僵局，肖旭和許妃又鬧出那麽一出，弄的一地的狼藉，他心裏記掛著北地和京城的事務只能留下，你也知曉，朝事哪兒是能做的完的，也是不知他到底是想清楚了，還是真的陷進去了，自那之後便沒再提過來找你的事，滿門的心思都放在了朝廷和百姓上，就像一個失了情緒的人，眼裏除了朝事就是百姓。”
肖晗的轉變也讓帝後逐漸放心下來，覺得他是清醒過後醒悟過來，不再深陷於男女之情當中，卻不想兩年過去，當他提出要親自來一趟遙城的時候夫妻倆才恍覺他竟然從來沒有放棄過朝露。
皇帝已經沒了要同他周旋的氣力，他自來膝下荒涼，只有肖晗和肖旭兩名皇子，且如今肖旭已是廢棋一只，能堪當大任的也就只剩肖晗了，也得益於肖晗這兩年的政績和在朝中的名望愈發突顯，皇帝在頓感無力的同時也甚覺欣慰，手中大權也在逐漸交予他，只要肖晗將大燕局面穩穩掌控在手裏，他作為父皇的也是別無二話。
但皇後不肯，當初送走朝露的時候就沒想過人還有回來的一日，她義正言辭的斥責肖晗，妄圖用以前對朝露的法子再次規勸他，但兩年的磨礪且非一朝一夕，如今他肖晗想做的事那能是她輕易就能阻止的了的。
母子倆在東宮爆發了一次激烈的爭吵，與其說是爭吵，倒不如說皇後的歇斯底裏，書房的門扉閉的緊緊的，宮人們都被遣開在外，等到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才發現書房裏除了一片狼藉外，肖晗的手上也被燙傷。
“是皇伯母？”她還是詫異。
裴劭隨即點了點頭：“我問過殿下，他不肯多言，只說姑母氣急了將燭臺打翻，”他朝著肖晗的方向揚了揚眉，“看到殿下手背上那傷了？就是被蠟油燙的，醫正開了方子和藥他也敷衍的用著，這一拖也就到了這會才好。”
再多的話裴劭沒有多說，寥寥數語足以說明肖晗這兩年的不易及對這段感情的執念，朝露亦是聽得心裏難受，自己當初走的灑脫，自以為斷的幹凈，到頭來卻是兩個人誰都沒有放下過誰。
她偷偷的打眼過去，去看他手背上的傷，那蠟油是潑在上面的，看起來不大，但因為傷勢沒有處理好的緣故才會直到這會才緩慢的愈合，她心裏很不是滋味，他自幼就因常常上戰場而弄滿身傷痕，如今連一雙手也未能幸免。
場上那些人還在繼續說，那劉大人像是喝酒上了頭，先是滿臉緋紅的舉著杯子立在中間一個勁兒的誇讚肖晗，最後是說到什麽，竟玩笑起了肖晗的婚事：
“殿下這般龍章鳳姿，如圭如璋，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也配得上！”他腳步虛浮，說話都已經語無倫次了。
“天上仙女那麽多，你怎知殿下喜歡什麽樣的？”
氣氛恰到好處，周圍的人一聽都在起哄，俱是在說這話，朝露還在思索裴劭方才說的話，也被這動靜給鬧騰的往肖晗這邊看，卻意外的接受到男人熾熱的眼神。
她心裏咯噔一下，說不出的悸動和慌亂，那眼神她已看過無數次，無比的熟悉，肖晗手上撚著杯子，在指尖轉了好幾圈，若有若無的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
眾人都在等他如何回答，目光皆是在看他，只見他嘴角輕提，隨即便順著這話往下說：“仙女太遠了，鏡中花水中月的，孤還是喜歡近些的。”
這話勾起了大家的興趣，試探著：“殿下說的近，是多近？莫非，是在我遙城？”
半真半假的話摻著三分醉意，肖晗突然呼出一口氣，故作悵然若失的回答：“是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到現在還得小心翼翼的哄著……”
有人嘴裏發出驚嘆，都在猜測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只有朝露的心裏因悸動在一直狂跳。
眾人面面相覷，有看穿的也不敢吱聲，李徵匆匆揭過這個話題就此打斷大家的臆想，好在今日的晚宴也快結束，沒過一會大家俱都離開，肖晗同這些人相處了好些時日，不拘著身份，大家一道結伴出去，等著那馬車來接。
肖晗的馬車是最先到的，他每日都和朝露同進同出的，但今晚有人心虛，死活不肯上他的車，肖晗飲了酒，受不得激，上了車發現人沒跟上後行徑也肆意起來，沒有隱晦的暗示朝露上車，而是掀開馬車前的簾幕，一手就朝著朝露伸過來。
要說夜裏的光線本不大好，眾人也都醉酒熏熏的，但偏生肖晗這一動作讓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朝露頓感無地自容，一臉的抗拒，但肖晗卻有種她不上車他便在此同她繼續耗下去的錯覺，僵持了沒一會，最後她硬著頭皮伸手搭上了肖晗，像一只蝴蝶一樣，飄飄的衣角在空氣中劃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後便消失，不過轉瞬就被人帶了進去，直到車輛走了，留在後面的好些人才恍然大悟。
方才肖晗說了什麽來著？他喜歡的仙女近在眼前？那方才被他半強迫著上車的人，不是那蕭夫子又是誰？擡頭又看看天，伸手捏了捏自己胳膊，不是在夢裏，那應該就是真的了。
已經連續忙碌了數日的倆人許久沒有像今晚這樣獨處過了，肖晗牽著她的手並沒有松開，一直到馬車離開後都一直緊緊的握著，朝露不願，又想到方才他在席上說的那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後更加的抗拒，她擰著胳膊掙紮，口中還有慍怒：“你放開。”
不說還好，一說，肖晗反而越握越緊：“你說什麽？孤聽不清楚。”
他今晚喝了酒，在馬車這個相對密閉的空間裏呼出的氣息也就格外明顯，他閉著眼半仰躺在車壁上，手中還捏著她的，看起來真的是疲憊不已，朝露心疼他這會，也沒再同他反抗，溫順下來之後語氣不免緩和下來，商量的語氣說：“馬車一會就要到了，你這樣牽著我又怎麽回去。”
“我喝了酒聽不大清楚，你是說今晚不想那麽早回去？還想同孤再多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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